第10章
轻声说，“妈妈熬了四个小时。”
我端起保温桶，喝了一口。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温暖得让人想哭。
“好喝吗？”
她期待地问。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
“那妈妈先走了，”她站起来，“不打扰你工作。”
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身。
“小满...嗯？”
“那个锁...”她犹豫了一下，“妈妈会赔你一把新的。”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大妥协。
“谢谢。”
我说。
她笑了笑，轻轻关上了门。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鸡汤。
也许有一天，她能学会尊重我的边界。
也许有一天，我能学会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保护自己。
但今天，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3.搬出来住的第三个月，我终于习惯了独自生活。
早上不用再听妈妈的唠叨，晚上不用报备几点回家，脏衣服堆三天再洗也不会有人念叨。
自由的味道，真好。
“小满，你妈最近怎么样？”
林嘉在电话里问我。
“不知道，”我翻着超市传单，“两周没联系了。”
“这么狠心？”
“这叫健康界限。”
我撕下打折券，“她需要学会独立。”
挂掉电话，我看了看日历。
快入冬了，该回家拿些厚衣服。
我特意选了周三下午，这个时间妈妈通常去老年大学上书法课。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发现门没锁。
“奇怪。”
我皱了皱眉，轻轻推开门。
吸尘器的嗡嗡声从里面传来。
“妈？”
我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我放下包，蹑手蹑脚地走向声音来源——我的旧房间。
门半开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弯着腰擦我的书桌。
“妈？”
我又叫了一声。
她没听见，继续专注地擦拭着已经一尘不染的桌面。
我走近几步，突然听到她在自言自语。
“...小满最爱干净了...妈妈帮你擦擦...”声音温柔得诡异。
然后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她穿着我的旧T恤。
那件印着卡通图案的，我高中时最爱穿的T恤。
紧绷在她身上，显得滑稽又恐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她继续喃喃自语，手指抚过我书桌上的相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我和大学同学的合影，现在却被她像珍宝一样捧在手心。
“妈！”
我提高音量。
她猛地转身，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