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粗糙的岩壁前,伸出双手,那早已不是人类平滑的指甲,而是如同猛兽般坚硬、锐利、带着微微弧度的钩爪。
他开始对着坚硬的岩石,反复地、用力地抓挠、撕扯!
“嗤啦——嗤啦——”令人牙酸的、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岩石表面被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白色痕迹,石屑纷飞。
而他的指甲,在与岩石的对抗中,非但没有磨损,反而变得更加锐利,更加坚韧,闪烁着一种危险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光泽。
这双利爪,能轻易撕开最厚实的熊皮,也能……轻易地撕裂人类脆弱的皮肉、筋骨,以及他们那虚伪不堪的道德外衣。
他熟悉着每一处可能发生战斗的地形,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
哪里可以利用阳光的反射短暂致盲敌人?
哪里可以利用风向传递误导的气味?
哪里可以利用回声制造混乱?
哪里是绝佳的伏击点?
哪里又是万一失手可以迅速撤离的退路?
这座山,不再仅仅是他的庇护所和牢笼。
它成为了他意志的延伸,他复仇计划中最忠实、最强大的盟友。
他与这座山的连接,不再仅仅是感知层面的,而是深入到了某种更原始、更神秘的层面。
他感觉自己仿佛能调动山林间的风,能指挥岩石下的阴影,能借用古树的沉寂来隐藏自己。
他与这座山,正在融为一体,共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对那些胆敢亵渎这片土地、伤害它子民的入侵者的……最终审判。
在这紧张、压抑、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准备过程中,他彻底将关于“父母”的记忆封锁了起来。
那两个模糊而佝偻的身影,连同那个早已破碎、只剩下痛苦回忆的“家”,都被他用冰冷的意志,强行驱逐到了意识的最深处,用厚厚的冰层覆盖起来。
他不敢去触碰,他害怕,一旦触碰,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如同冰晶般纯粹而坚硬的杀意,就会被那该死的、属于“人”的悲伤、软弱和犹豫所稀释、所玷污。
他也不再去思考那个纠缠了他半生的、关于“我是谁”的问题——是人?
是兽?
还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不伦不类的怪物?
这个问题,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
当你的至亲,你血脉相连的兄长,可以为了满足自己那肮脏的、永无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