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面饼 “啪嗒” 掉在积水上。
小薇的项链在狂风中晃荡,碎钻折射出微弱的光,像极了那年夏天洗头房的霓虹灯。
“你咋来了?”
陈大柱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惊恐,风把他的工牌吹得翻转,背面 “加油” 二字露出来 —— 那是小薇用圆珠笔写的,笔迹被汗水晕开,却依然清晰。
小薇没说话,冲进店里,从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头装着半条灰围巾,毛线针还别在针脚里。
“我没卖。”
她的头发滴着水,贴在脸上,“还有这个。”
她扯开衣领,露出项链,“你送的,我一直戴着。”
陈大柱的喉结滚动,咱瞅见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跟去年腊月打架时一个样。
可这次,他的眼里没有怒火,只有疼,像谁在他心口捅了把刀。
外头传来广播声:“台风红色预警,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小薇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陈大柱伸手扶住她,触到她袖口下的淤青。
那淤青呈手指状,新旧交错,像串紫葡萄,咱瞅见陈大柱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跟厂里淬过火的钢似的。
“谁干的?”
他声音低沉,小薇别过脸,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咱想起光明新村的老板娘,想起王老板的金戒指,忽然觉得这台风来得真好,把一切脏东西都卷走才好。
“不说这个。”
小薇从包里摸出张纸,“我弟弟... 手术成功了。”
那是张出院通知书,日期是三天前。
陈大柱猛地抓住她的手,咱瞅见她掌心的茧子,比去年更厚了,“为啥不早说?”
他喉咙发紧,“我、我以为...我知道。”
小薇轻声说,“光明新村的人都以为我跟王老板睡了,连你也这么以为。”
她的声音里没有怨恨,只有疲惫,像根被风吹了三天三夜的蜡烛,火苗微弱却顽强。
外头传来 “轰隆” 一声,广告牌被台风掀翻,砸在离小店五米远的路上。
陈大柱猛地把小薇护在身后,咱瞅见他工服后背的破洞,露出里头的白背心,跟小薇的白裙子似的,旧得发白,却干净得刺眼。
“跟我走。”
陈大柱盯着小薇的眼睛,“去海边,开服装店,你弟弟的学费我来挣。”
小薇的嘴唇发抖,咱瞅见她脖子上的红绳断了,碎钻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