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州,”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还记得前世,念儿在你面前断气,你说了什么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替他回忆:“你说,‘不过是个赔钱货,身子骨又弱,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日后拖累我的前程。
’这句话,你可有印象?”
裴景州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还有我,”我继续道,“我被乱棍打死在那个雪夜,弥留之际,似乎听到你说,‘这等不知好歹、纠缠不休的贱妇,死有余辜!
’裴景州,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和离?”
我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比哭更冷,“便宜你了。
裴景州,你欠我和念儿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你放心,我不但要和你和离,我还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至于死后?
你这样的人,不配有坟冢,不配入祖坟!
你就等着做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日日夜夜在黑暗中哀嚎,尝尝我前世所受的锥心之痛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弯腰抱起念儿,在秦子渊关切的目光和贤妃娘娘心疼的注视下,在满堂宾客或同情或敬畏的眼神中,一步一步,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让我付出一切,最终却只换来背叛与惨死的东平侯府。
身后,传来裴景州绝望到极致的嘶吼和哭嚎,以及柳秋月那压抑不住的尖叫。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侯府那场闹剧之后,贤妃姨母的懿旨如同一阵疾风,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
我抱着念儿回到定远王府,父亲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见我们安然无恙,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清颜,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传你过去问话。”
父亲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裴景州之事,总要给皇上一个交代。”
不多时,宫里的马车便到了王府门前。
我将念儿交给父亲,嘱咐了几句,便跟着传旨的内侍入了宫。
皇上,也就是我的嫡亲皇叔,此刻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脸色看不出喜怒。
贤妃姨母坐在他的下首,见我进来,眼神中带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