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躬身行礼:“草民荣幸之至...只是这跪着的姑娘挡住了园中最佳景致,不知可否...”皇后挥了挥团扇,不耐烦地扫了我一眼:“滚回你宫里去。”

5.谢参煜正在与妃子对弈,连头都没抬过。

我如蒙大赦,却已经站不起来。

双腿早已麻木,一动便如千万根针扎。

玄清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扶了我一把。

“多谢大人。”

我低声道谢,不敢抬头。

他的手温暖干燥,声音清冽温和。

“姑娘保重。”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却见他已转身走向皇后,谈笑间已铺开画纸。

那轮廓与我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

我猛地摇头。

不可能。

无念哥哥应该还在凌云寺。

他一心礼佛,早已剃度出家远离尘世数十载。

怎会变成民间的画师?

拖着疼痛的双腿,我艰难地挪回月华殿。

关上门,终于放任自己瘫软在地。

膝盖血肉模糊,与纱裙粘连在一起。

我咬着布条,一点点撕开,疼得眼前发黑。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褚筝筝,南梁被屠国,每一个人都比你更痛。

你作为亡国公主,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泪可以流?

忍痛处理完伤口。

便草草地褪去衣裙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残阳如火,屋内闷热难耐。

我口干舌燥,起身倒了杯茶。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一个纸包从门缝塞进来。

我警惕地看着,等脚步声远去,才慢慢挪步上前将纸包打开。

是金疮药,还有一张小笺。

月下海棠依旧,岁寒人亦如初。

6.筏上笔迹瘦劲锋利,细若游丝却力透纸背。

我眼眶不由地湿了。

顾得不双腿的疼痛,快步上前推门追去。

旁人写瘦金体易流于孱弱,而无念哥哥的字却瘦而不枯。

像拉满的弓弦,随时能迸出铮然之音。

从前在凌云寺,他时常教我练字。

我却怎么也写不出他十分之一的风韵。

每次看到我写的字,他总会连连摇头说。

“朽木不可雕!”

“陛下驾到。”

宫人尖锐地唱报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匆忙将纸筏塞入发髻中。

谢参煜迈步进殿,我想蹲下行礼,膝盖上才结的痂又裂开。

他目光一沉,大步走上前。

我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谁知他突然将我横抱起来向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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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