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百骸。
“苏……悦？”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苏颜，或者说苏悦，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那双曾经只为我温柔的眸子里，此刻迅速被震惊、错愕、以及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所填满。
但仅仅几秒钟，她便恢复了镇定，或者说，是强装镇定。
她迅速将小哲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护住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瞬间结满了寒霜。
“林总，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
“你的演示系统漏洞百出，是你技不如人。
现在，还想仗势欺人，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动手吗？”
她拉着小哲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林总？
技不如人？
仗势欺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苏悦！”
我几乎是咆哮出声，不顾一切地拦在她面前，“真的是你！
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离开我？
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五年？！
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五年的思念，五年的怨恨，五年的困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苏悦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她紧紧抿着嘴唇，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在这时，被她护在身后的小家伙，却突然挣开了她的手，勇敢地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仰着小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极了苏悦，此刻却带着几分警惕和愤怒，瞪着我。
“喂！
不准你这么大声凶我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五年前抛弃她，害她偷偷躲起来哭的大坏蛋？”
（抛弃她？
大坏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砸得有些发懵。
小家伙却不依不饶，小嘴像连珠炮一样继续输出：“我妈妈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勇敢承认错误，并且要诚心诚意地道歉！
你，跟我妈妈道歉了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间与我如此酷似的小男孩，再看看苏悦那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