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声劝他：“张医生，人死不能复生……”这话听着真讽刺，明明是他亲手把带着麻醉剂的针头扎进我血管，转头还能在这里演深情戏码。
那些伪造的癌症病历，把病人当骗保的工具，我不过是他保单上又一个待宰的冤大头。
铁门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林嘉怡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不耐：“够了！
那边等着签字呢……”他的哭声戛然而止。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突然笑出了声。
“丫头，吃饭。”
老刘佝偻着背进来，递给我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
我抓过碗就往嘴里扒拉，烫得直吸气。
老刘凑过来压低声音：“院长夫人在器械室候着，说有要紧东西给你。”
裹着白布溜出太平间，后巷的风灌得人直打哆嗦。
院长夫人站在阴影里，手里U盘攥得死紧：“这是他们篡改病历的IP记录，可惜不够定罪。”
想起被王主任威胁那晚，也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她脖颈还带着青紫，咬牙切齿说林嘉怡那三岁儿子是院长的种。
排风扇呼呼响，风掀起我身上的白布。
她无名指的婚戒歪歪扭扭，我的左手戒痕结了痂又破开，自从把婚戒冲进下水道，伤口就没好过。
我们都是被豢养在谎言里的困兽，只不过有人先一步学会了撕咬。
她突然掏出张纸甩过来，月光下我的保单泛着冷光。
八百万的数字后面，张朋的签名力透纸背。
“他今早刚签的受益人变更……”夜风吹起保单，我伸手去抓，却摸到满脸的泪。
多可笑啊，我以为那八百万至少带着半分愧疚，原来不过是场精明的算计。
用我的命，换他们的逍遥。
“档案室最里头的电脑，存着所有原始数据。”
她指了指医院大楼。
我攥着U盘，金属边都快嵌进肉里。
行，既然他们想演恩爱夫妻，想把我当意外事故处理。
那就看好了，我这具“尸体”，非得把档案室最见不得人的东西全翻出来。
远处传来老刘的咳嗽声，我抹了把脸躺回推车。
铁床冰凉刺骨，却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这场戏，该换我当导演了。
8太平间的老式座钟刚敲过凌晨两点，我把老刘给的保洁服往身上一套，猫着腰钻进通风管道。
金属管壁硌得膝盖生疼，霉味混着灰尘直往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