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从怀表传来，“你左手里的是现实剪刀，右手里的是镜像梳子——要救朋友，就得学会同时使用光与暗。”
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双手分别握住了两种工具：剪刀刃口反射着急诊室的白炽灯，梳子齿间卡着镜中人的银白发丝。
当她将剪刀与梳子同时刺入镜面时，整个世界突然旋转成万花筒。
在无数个重叠的空间里，她看见：- 上一世的自己在雨夜理发店触电，电流正顺着镜面爬向现世的燕子；- 父亲在镜像实验室调试“断发镜”，身后的培养皿里泡着与轩 identical的克隆体；- 现实中的燕子口袋里掉出枚镜面硬币，上面刻着“镜界流通券”字样。
“轩！”
真实的燕子声音从某个缝隙传来，“看钟！”
她抬头，发现所有时空的挂钟都指向三点十七分——那是上一世她的死亡时间，也是现世此刻的真实时间。
怀表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星狼幼崽，狼眼映出储藏室角落的应急灯开关。
当指尖按下开关的瞬间，应急灯的冷光中，轩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两世的发丝在光影中交织，银白与墨黑竟渐渐融为一体，形成虹光般的渐变色泽。
理发师的身影在镜中虚化，临走前留下句低语：“剪断过去的人，才能握住未来的发梢。”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现世的燕子扶着墙站在楼梯口，手里攥着半块从镜面世界带回的桂花糕——那是她上一世最爱吃的点心，包装纸上印着“镜界老字号”的烫金字样。
轩摸向口袋，发现电击器残片已变成枚普通的银色发夹，夹着两缕混色发丝。
“我们是不是该报警？”
燕子望着满地悬浮的镜面碎片，突然笑出声，“不过先说清楚，我可不想再去精神病院做笔录了——上次我说看见护士长长出镜面触手，医生都给我开了镇静剂。”
轩将混色发丝绕成发绳，镜子里的倒影同时做出相同动作。
当她转身时，发现储藏室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幅涂鸦：一个女孩左手持剪右手握梳，脚下踩着破碎的镜面，远处有棵根系穿透两个世界的参天大树。
怀表残片在掌心发烫，浮现出父亲的字迹：当镜中时针倒转，记得看向阴影里的光。
你是两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