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是在掉眼泪。”

4城南小酒馆的瓦檐被夜雨砸得噼啪响,沈青梧踹开雅间门时,三坛烈酒在臂弯里撞出浑浊的闷响。

谢云琅指间的狼毫笔一顿,烛光跳在他耳后疤痕上,水痕蜿蜒如蜈蚣。

“喝!”

酒坛“咚”地杵在账本旁,震翻半盏残茶,“今晚你趴下了就滚出沈家!”

谢云琅合账本的姿势像在合一口棺材:“东家,明日还要去码头验货。”

“怕了?”

沈青梧金护甲刮过坛口泥封,“我前夫能喝三斤不眨眼!”

琥珀色酒液在粗瓷碗里旋出涡。

“他若真这么能耐——”谢云琅喉结滚动着饮尽,“怎会死在您手里?”

老板娘探头时满头绢花乱颤:“沈娘子啊,这位郎君面生得很——上最烈的烧刀子!”

银锭“当啷”砸进铜盘里,“要能烧穿人肠子的那种!”

谢云琅突然按住第三坛:“东家,您喝了酒爱爬树,摔断过左腿。”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

沈青梧指节僵在坛沿:“这事只有死人才知道!”

“城南说书人常讲沈东家醉闹摘星楼。”

他转着酒碗,腕骨凸起如刀棱。

“放屁!”

沈青梧掌心拍裂半张矮案,“那晚根本没人看见!”

“您方才落座时揉了膝盖。”

谢云琅的视线钉在她左膝,“阴雨天会疼吧?”

老板娘突然插嘴:“哎呦,这位郎君比您前夫还贴心呢!”

锦缎衣领“刺啦”扯开,沈青梧锁骨下的牙印在烛火中泛紫:“贴心?

你看清楚——”谢云琅瞳孔骤缩:“狗咬的?”

“对!”

酒液从她嘴角溢到颈窝,“就是那条骗了我三年的狗!”

酒坛突然被夺走。

“别喝了,您醉了会咬人。”

他虎口还沾着账本墨渍。

沈青梧直接扑过去,犬齿“咔”地陷进他腕骨:“我偏要咬!”

闷哼声混着雨响。

“和当年位置分毫不差……”谢云琅任她咬着,血珠顺小臂滴在账本上。

老板娘捂嘴笑出满脸褶:“小两口玩得真野!”

“谁跟他是两口子!”

沈青梧醉眼里的烛光碎成星子,“我前夫的坟头草……三丈高。”

谢云琅截断话头像刀斩麻绳,“您说过二十七遍。”

她突然揪住他耳后疤痕:“你数过?!”

“您骂人时,右眉会比左眉挑得高。”

他连睫毛都没颤,仿佛在陈述明日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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