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亮。

林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荡荡的左耳垂,那里曾嵌着母亲遗留的孔雀蓝耳钉。

三天前的决战中,琥珀封印的清末镜片化作齑粉,却在她心口烙下永不消退的印记。

记者会的镁光灯刺痛了她的眼睛。

副市长正在宣读专家报告:“……此次光学污染系罕见地磁异常与建筑玻璃共振导致……”林夏的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市政厅新落成的铜镜雕塑上。

流动的金属表面隐约浮出篆体铭文,与百年前那面裂痕镜如出一辙——“镜渊永闭,钥归镜心”。

殡仪馆的冷藏柜发出嗡鸣。

林夏掀开第七具冰柜时,腐臭味中混着松节油的气息。

老周的遗体蜷缩成胎儿状,焦黑的皮肤下透出蛛网状金纹,仿佛有无数微型镜片在皮下流动。

法医说这是重度烧伤的罕见后遗症,但她清楚——这是渊主残留的诅咒。

三天前的子夜,当镜心在青铜巨镜顶端爆裂时,老周用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出时间闭环。

他的身体在镜片风暴中碎成千万片,每一块都映着不同年龄的自己:二十岁在火场挣扎的青年,四十岁在地下室刻符的中年,六十岁在防空洞咳血的暮年……“这是周先生遗嘱指定交给您的。”

律师递来炭化边缘的铁盒。

盒内躺着一枚布满裂痕的怀表,表盘玻璃映出1923年的暴雨夜——五姐妹手挽手走向献祭场,江月白回头时,耳垂的孔雀蓝光刺破雨幕。

表链突然勒紧她的手腕。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幻听般的老者呓语在耳畔炸开:“循环未止……”便利店橱窗的电视正在重播早间新闻。

林夏买咖啡时,余光瞥见自己的倒影慢了半拍——那个“她”正抬手整理并不凌乱的鬓发。

收银员找零的硬币坠地,在瓷砖上弹跳的瞬间,林夏看清每枚硬币的镜面反光中,都有个白衣女子在起舞。

手机在裤袋震动。

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经纬度坐标,附带的视频截图让她的血液冻结——苏瑶染血的旗袍碎片挂在镜渊图书馆残骸上,背景里那座倒立的黑色金字塔正在重组。

地下水道的腥臭中混着铁锈味。

林夏的登山靴碾过满地鼠尸,手电筒光束扫过渗水的拱顶。

苏瑶失踪前留给她的地图指向这里,牛皮纸边缘用口红画着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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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