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杯里的清水变成了粘稠的暗红色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类似眼球的透明薄膜。
他颤抖着翻开笔记本记录今日见闻,却发现之前写下的文字全部变成了扭曲的梵文,那些字符正在纸面上缓慢蠕动,像是一条条黑色蛆虫。
子夜时分,齐岳被天花板上传来的滴水声惊醒。
借着窗外诡异的月光,他看到木质天花板渗出蛛网状的血迹,正中央凸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那张脸正在一点点挣脱木板的束缚,鼻尖已经穿透了木质层,滴落的不是血水而是某种散发着檀香味的黑色黏液。
齐岳抓起相机连按快门,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整间屋子响起此起彼伏的诵经声,声源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直接从他的颅骨内部响起。
相机显示屏上的照片让齐岳的胃部剧烈痉挛——每张照片里都有个穿僧袍的无面人站在他床边,位置一张比一张更近。
在最后一张照片里,一只惨白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喉结,指甲呈现出与明心相同的青灰色,指缝里嵌着细小的暗红念珠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