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藤条,甩出的血珠洒在大理石留下血印。
这副藤条惩罚过许多人,却是第一次惩罚贺瑜。
我挥起这副藤条无数次,却是第一次挥向自己心中破碎不堪的爱。
“贺瑜,你恨朕吗?”
贺瑜面色苍白地摇头。
“不,你很,你恨不得即刻造反,将朕扒皮抽筋!”
他颤抖着将沾满血的手扶上我的脸庞。
“陛下若是不信,臣愿剖出真心,以正此情。”
他抽出我赠予的佩剑,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来人,救驾!”
贺瑜倒下,我的心脏猛烈抽动。
“朕赢了?”
面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呼吸也变得困难,只剩下琉璃与宫侍的喊叫。
汩汩鲜血染红白色的地面与他手旁的剑穗,顺着缝隙流向我的脚下,染红鞋面。
“贺瑜……?”
太医很快赶来,他对地上的贺瑜探脉,随后摇头。
几个太监扛起贺瑜奔向金銮殿,琉璃搀扶着我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9 心匪石坚宫中传言皇帝染上邪祟,重病不起。
丞相贺瑜被罢免,又身受重伤。
这座巍峨古朴的宫城,此刻失去他的两位主人。
“尧儿,与我一起,可曾后悔?”
我身着大红色的喜服,与贺瑜食指相扣。
“阿瑜,与你一起,我永不后悔。”
我们携手登上数级高阶,来至母皇面前。
“毓尧,朕告诉你,权力是会改变人的,更何况是你们这样年轻的孩子所谓无知的爱。”
我紧紧握住贺瑜的手,对母皇摇头。
“不,我不悔。”
我划破手掌,将血滴入合卺酒,与贺瑜共同饮下。
而贺瑜则是扯开纱布,伤口流出的血液将合卺酒染红。
“贺瑜!”
我与床前之人对视,他的胸前缠着层层纱布。
“臣在。”
我扑入他的怀中痛哭。
贺瑜并未打断我的哭声,他将我抱住,轻拍我的脊背。
我的一滴泪落下,砸在雪中。
大雪纷飞,我看着贺瑜跪在御书房前为我求药,眼泪不经意间落下。
贺瑜跪在殿外,雪已染白他的乌丝,却不见母皇身影。
“哎呦呦,太女殿下,陛下不见,咱也劝不动贺大人……”贺瑜见我来,将自己缎色官袍披在我身上,又跪了回去。
“尧儿,回去吧。”
风雪袭来,吹得我睁不开眼。
“陛下病的越来越重了。”
我见有人身着黑袍抱胸倚在门框,还有人在轻揉我的手。
“会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