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右眼突然剧痛。
他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黑血,溅在水晶棺上竟化作活字——正是《借运簿》缺失的那页:永昌元年,徐天工夺秦氏绣魂,封于玄甲。
周氏为虎作伥,得借运秘术。
槐木簪突然自行飞起,簪尖刺入水晶棺。
棺中女子的手指动了动,金针缓缓退出心口,带出一团莹白光球——那是被囚禁的秦氏绣魂!
“接住!”
老妪厉喝,“绣魂归体,你才能活过弱冠!”
光球没入徐容眉心的刹那,无数画面在脑中炸开:母亲被周家带走前咬破手指,在狱墙绣下秦氏暗号;父亲临终前咳出的血沫里,藏着半枚玉珏的拓印;小妹在乱葬岗咽气时,瞳孔里映出的根本不是周鸿,而是个戴青铜面具的道人……——洛水突然暴涨。
徐浮出水面时,右眼的血红已褪去,左眼却彻底失明。
怀中的《借运簿》浸湿后显出新字:“借运者,需至亲手足为祭。”
他想起小妹坟前那棵刻着“仇”字的槐树——树根下埋的,或许根本不是徐茵的尸骨。
老妪的渡船靠岸时,船头悬着十二盏人皮灯笼。
她摘下一盏递给徐容:“秦氏的皮,徐氏的骨,周氏的魂——这才是破局关键。”
灯笼触手的瞬间,徐容的右眼看到惊人景象:每盏灯笼里都蜷缩着个孩童魂魄,额间钉着徐家的绣针。
这些魂魄被撕成两半,一半留在灯笼,另一半竟连着千里之外周家祖祠的命灯!
“周家借走的何止气运。”
老妪划桨的手青筋暴突,“他们偷了秦徐两家的命格,把灾祸转嫁到我们血脉里。”
渡船行至河心,水下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
徐容挥簪刺去,发现那些手臂上缠着褪色的绸布——正是玄甲军裹尸布!
“徐公子好手段。”
道人的声音从河底传来,“可惜秦家婆子没告诉你,她才是炼阴兵的元凶!”
老妪突然暴起,拐杖刺穿船板。
徐容落水的刹那,看见她的脸皮脱落,露出周鸿祖父的面容!
——水下竟是一座倒悬的青铜城。
徐容的右眼透过浑浊的河水,看清城楼上的匾额:绣魂冢。
那些抓他的手臂,全是当年被炼成阴兵的秦徐子弟,腕上系着写有生辰八字的血绸。
道人盘坐在鲸骨祭坛上,面前浮着口水晶棺——里面躺着与徐容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