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休了我。
我看着书案上他提笔的字迹。
有休书、和离书、放妻书。
他没有醉,只是借着酒意,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我将书信收走,一个人回了内室。
酒醒后的周书宇如同往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摁下内心的芥蒂,再看看,我们日子还长。
3半月前,周书宇便让人将章素茵从观中接来。
安置在热闹的南城门外。
我想过她出家的模样,周书宇带她来见我时,还是让我诧异。
一头乌发泄下,着素衣显得淡雅出尘,眼眸明又亮。
诧异的是,她是带发修行的俗姑。
我心下了然,他在等,她也在等。
今日他们都等到了。
“这个院子采光好,你腾出来让给素茵。”
不是商量,是通知。
这个院子位置好,离书房又近。
院前春夏秋冬都有花果,美不胜收。
我也住不了几日,搬来搬去又麻烦。
“我不搬,这么多间屋子,便挑我这间。”
我语气生硬,章素茵摇了摇周书宇的手,示意他走。
这惹得周书宇不快,脸色更加阴沉。
“搬还是不搬!
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搬。
“语棠,别闹得太难堪。”
我紧攥的手忽地松开,罢了,反正也要收拾走,挪地便挪地吧。
“好。”
眼下我已没了撑腰人,他自然不再与我相敬如宾。
4我搬到西南角的院子,离他们远些。
鎏金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店,我搬着妆匣来典卖。
大部分是我嫁妆里的首饰,有些是周书宇送的。
老板拿起一只成色尚佳的簪子。
那是我生辰时,周书宇花了一月俸禄买的。
当时我还说他不懂得节制,心里早就乐开花,便日日戴着。
还有那只金镯,纯金打造,分量重。
因我喜爱金灿灿的首饰,除夕夜他便买来给我压岁。
还有那平安项圈,鸳鸯步摇……一 一确认后,老板唏嘘一声:“这都是大人近些年为夫人购置的,当真舍得?”
我点头。
“你一起开个价。”
老板是个爽利人,当下兑换银票递给我。
离开时,撞见周书宇陪着章素茵来挑首饰。
我一身素净,发无钗簪,手无饰品。
他眼尖察觉不对,拦了我去路。
“你来这做什么?
为何今日打扮如此素净?”
“没戴,落个轻快。”
我一改往日温情,冷冷地回话,让他有些懊恼。
身后的章素茵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