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而过。
镜头拉近，观众弹幕疯了一样飙出：啊啊啊啊脸贴脸了！
这不是演的！
根本不是！
你们看顾沉的手——在抖！
“卡！”
导演按下暂停键，面色有些僵硬。
“苏老师、顾老师，表情再自然一点，别太用力。”
顾沉站在原地，微微偏头看她，喉结上下滚动。
“她太冷了。”
他低声说，“一点也不像戏里的那个角色。”
导演皱眉：“你要入戏，不是让她配合你。”
苏意却只是淡淡一笑，声音温软：“没关系，导演，我们可以来真的。”
顾沉猛地看向她。
她却已经站好位置，神情沉稳地说：“再来一遍吧。”
“开拍！”
这一次，她步伐更快，几乎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顾沉本能地伸手扶了她一下，手掌落在她腰侧。
触感熟悉得让他浑身一僵。
她的眼睫不动，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只是抬眸看他一眼，那眼神冷得仿佛裹着霜。
镜头里，两人目光交汇，火光四溅。
导演一时间忘了喊卡。
是助理在一旁小声提示：“导演，超过设定时间了。”
“哦！”
导演猛然回神，“好，过了！
非常好！
情绪精准！”
苏意退场时，走得从容利落，裙摆带起一阵风。
顾沉还站在原地，掌心残留着她的温度，却像是被烧了一道伤。
—中场休息时，苏意坐在一旁喝水。
有年轻演员凑上来，笑着说：“苏姐你太强了，完全压着顾老师打啊。”
苏意抿了口水，没回应。
顾沉站在不远处，神情冷峻，指节捏得发白。
他不明白。
她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自然，这么冷静？
他们曾在同一张床上沉默地睡了三年。
她的体温，他的呼吸，彼此的梦呓与伤痕，全都埋进了那段无声的岁月。
可如今，她就像从未认识他。
—“顾沉。”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他抬头，看到苏意站在摄像棚门口，眼神平静。
“有空聊聊吗？”
顾沉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
两人并肩走进化妆间的临时休息室。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声音。
他开口，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变了。”
他最后说。
“是啊。”
她平静地看着他，“三年前那个苏意死了。”
顾沉呼吸微乱，眼底一寸寸暗下去：“你恨我？”
“谈不上。”
她转头看向窗外，“当时我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