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河流。
急速下坠的那一刻,我恍惚中看到陆珩跳了下来。
他极力伸手,试图抓住我。
6.十八岁那年见到陆珩,他刚从国外回来。
家族继续投身慈善事业援助,他作为继承人,被下派到这里。
美其名曰历练。
我记得他几年前来时很不愿意,因为被留在这里一个人,一度十分的伤心难过。
所以那颗糖才让他印象尤深。
我亦然。
可他那年来,开朗又阳光。
坐在救援站外的长椅上闲聊时,我转动着落下的柳树枝。
“你以前,明明很不愿意。”
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折柳条。
“不是不愿意。”
我好奇地看他,手上动作不停。
“是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那时也不懂,只能把编好的花环小心翼翼戴在他头上。
“那祝你以后都能有。”
我不知道那句话有没有应验,只知道那两年,我与陆珩,我们一起出过无数个任务,一起搭帐篷救过人。
他教我天文地理,数理乐器,说不要觉得有压力。
只是为了让我多一种选择,以后可以自考大学。
他还教我跳舞,说我跳起来很美。
后来我们一起离开井岭,他不顾家人反对也要跟我结婚。
他总说,我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我爱他随手撒下的光,但那时并不理解他的话。
只是那样好的时光,我后来总是梦见。
直到一栩的出世。
我们学着做一对新生父母,想给孩子好的环境。
却突然有一次,他和老爷子在书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从此,他对孩子的态度时好时坏。
后来老爷子坚持要送三岁的一栩出国学习。
跨年夜我欢欢喜喜准备团圆,一栩却被送上车,我想去追,被陆珩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
我终于明白。
或许他不是不喜欢一栩,他只是和老爷子一样,不喜欢我教育一栩。
那以后,婚姻似牢笼,困住我一生。
重视的东西一样也没留下。
死亡对我来说,更像解脱。
水卷入我的鼻腔,渐渐吞噬了我的意识。
我终于可以离开。
7.水流减缓了一部分伤害,我意外地活了下来,昏迷不醒。
意识模糊时,我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我身边讲话。
醒来的那天,身边没有人在。
我的头部遭受重击,似乎做了开颅手术,裹着一圈布。
我不想留在这里。
一路避开明显的摄像头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