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
刀光如匹练,骤然亮起!
不是斩向人,而是快得无法看清地凌空一划!
唰!
青皮壮汉只觉得头顶一凉!
他脖子上那条小指粗、沉甸甸的金链子,应声而断!
断口光滑如镜!
金链子啪嗒一声掉在满是油污和碎玻璃的地上。
“就用这个抵。”
影七的声音平淡无波,收刀而立,刀尖斜指地面,暗哑的刀身不沾一滴血污,“滚。”
最后一个字,如同赦令。
青皮壮汉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尿意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冲垮了闸门!
但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狂喜让他几乎虚脱。
他连滚爬爬地扑向地上那条金链子,一把抓起,冰凉的金属沾着地上的油污,他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攥在手里。
他甚至不敢再看影七一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那个巨大的破洞疯狂爬去!
黄毛和刀疤脸也如梦初醒,连哭带嚎,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滚爬爬地跟着青皮壮汉,狼狈不堪地冲向那片象征着生路的雨幕黑暗。
黄毛甚至被地上的碎玻璃绊倒,手掌被割破也浑然不顾,爬起来继续连滚爬爬地逃命。
三个身影,如同三条丧家之犬,眨眼间就消失在门外狂暴的雨幕之中,只留下几滩水渍和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便利店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更深的死寂。
只有暴雨冲刷世界的哗哗声,从破洞灌入的风声,还有“虎哥”跪伏在地、机体内部发出的、越来越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和液压泄漏的嘶嘶声。
影七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那柄幽暗的长刀斜指地面。
他身上那件蓝色的工服被撕裂了口子,沾满灰尘和油污,额前的碎发也有些凌乱。
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杆插在废墟中的标枪。
他缓缓抬起左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脸颊。
刚才激烈的战斗,溅上了几点冰冷的机油污渍。
他的目光,越过地上那摊跪着的、冒着电火花和油污的钢铁残骸,投向门外那片被暴雨笼罩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雨水被狂风吹进来,打湿了他额前的发丝,冰冷。
突然。
他握着刀柄的手指,极其细微地收紧了一下。
空洞冰冷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般的……波动?
他慢慢转过身。
动作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