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她一步步走近,“那天在顶楼,你醉得厉害,抱着我喊‘昭昭,别离开我’。
我就想,要是我能变成她...该多好。”
赵承煜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在墙上。
“所以你伪造怀孕?
所以你害她流产?”
沈蘅的眼泪掉在地毯上,和十年前我见过的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小女孩重叠。
“承煜,我只是太想被你爱了。”
我退到门口,后背抵着冷硬的门板。
原来所有的误会,都是沈蘅精心织的网。
可最疼的,是林母昨天整理我病床时,口袋里掉出半支迪奥口红——和沈蘅落在我病房的那支,一模一样。
今天回图书馆,我翻出压在古籍区的《金匮要略》。
书脊的裂缝里,赵叔叔的感谢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空白纸。
墨迹渗透的痕迹还在,像道没擦干净的伤疤。
我摸着书脊上的裂痕,突然想起林母总说:“昭昭,赵家供你吃穿,你要懂事。”
她总在我办公室打扫,总说“古籍怕潮,我帮你收收”。
窗外银杏叶打着旋儿往下掉,落在我脚边。
我捏着空白纸,喉咙发紧。
有些真相,可能比流产更疼。
林母的钥匙串在我口袋里硌得慌。
那串钥匙,能打开图书馆的每扇门。
你是我最后的药引我攥着那串钥匙冲进家门时,林母正蹲在厨房剥蒜。
蒜皮落在她磨得起球的蓝布围裙上,像撒了把碎雪。
“妈。”
我把空白纸拍在她面前。
她的手顿了顿,指甲缝里的蒜汁慢慢渗出来。
“昭昭,厨房味儿大,去客厅坐。”
“《金匮要略》里的信呢?”
我抓住她围裙带子,“赵叔叔写的感谢信,被你换走了是不是?”
蒜钵“当啷”掉在地上。
林母跪坐在瓷砖上,后腰抵着橱柜门。
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泛黄的纸页——是赵家二十年前的资助收据,“你上大学的学费,图书馆的工作,咱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赵家给的。”
她把收据按在胸口,“当年你爸救赵承煜他爸,是情分;可赵家养了你二十年,是本分?”
我后退半步,脚后跟磕在餐桌腿上。
昨天在病房看到的口红突然在眼前晃——沈蘅那支迪奥999,和林母给我买的“打折货”,原来都是同一款。
“沈蘅的口红,也是你放我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