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仍在原地，只是暂时脱离了你所理解的时空框架。”
程远看到宇宙在他面前展开，像一幅无限延伸的全息图。
星系形成又湮灭，超新星爆发如烟花般绚烂，而在这一切的中心，某种巨大的结构若隐若现。
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网络，贯穿整个可见宇宙。
“那是什么？”
程远指着那些光点，认出它们与他在望远镜中看到的模式相同。
“我们。”
伊莱恩说，“观察者。”
接下来的信息如洪水般涌入程远意识。
伊莱恩所属的文明已经存在了数十亿年，远早于地球形成。
他们在宇宙中游走，记录无数生命的兴衰，却极少干预。
人类是宇宙中极少数能够感知到他们存在的文明之一——不是通过技术，而是通过某种独特的意识结构。
“为什么是我们？”
程远问道，感到既渺小又莫名重要。
“因为你们会问‘为什么’。”
伊莱恩的声音带着程远无法解读的情绪，“大多数文明要么从未发现我们，要么发现后将我们神化或妖魔化。
只有极少数...试图理解。”
影像变换，程远看到地球历史如快进的电影：石器时代的篝火旁，第一个仰望星空的原始人；古代天文学家在泥板上记录行星运动；伽利略将望远镜转向夜空；现代射电阵列倾听宇宙低语...每一个关键时刻，都有微妙的星光闪烁。
“你们一直在观察我们？”
程远感到一阵眩晕。
“记录，而非干预。”
伊莱恩纠正道，“直到现在。”
“为什么现在现身？”
伊莱恩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你们接近了一个临界点。
技术发展曲线即将突破某个阈值——要么学会在宇宙中共存，要么自我毁灭。
而这一次...我们决定打破常规。”
“你们想帮助我们？”
程远难以置信地问。
“不。”
伊莱恩摇头，“我们想被看见。
真正的看见，理解。
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知道自己在宇宙中并不孤独，但也并非特殊。
一个平衡的视角。”
程远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独感。
在浩瀚的宇宙中，人类文明不过是一粒微尘。
所有战争、艺术、爱情、野心...在宇宙尺度上几乎毫无意义。
“那么意义何在？”
他喃喃自语，不确定是在问伊莱恩还是自己。
伊莱恩似乎理解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