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缓流向掌心。
嗡……幼苗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
两片嫩芽亮起微弱的光芒，金色与青紫色的光点交织，在主茎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混沌的旋涡。
旋涡中心，一点灰白色的微光闪烁，如同初生的星辰。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炫目的光华。
但这小小的旋涡出现的瞬间，周围灰白的废墟尘埃，竟无声无息地……悬浮起来，以一种奇特的韵律缓缓旋转，如同臣民朝拜新生的君王。
“凝固？
不……”这不是简单的“凝固”。
我能感觉到，那旋涡中蕴含着一种全新的、极其原始的法则韵律。
它不强横，不霸道，而是如同水渗入沙，无声无息地影响着周围的空间和时间，让它们暂时遵循某种……全新的“秩序”。
“原来如此……”玄尘子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攥着根稻草当救命索，殊不知稻草也要烧尽你的手。”
我一直在模仿他人的“大树”，用蛮力去“凝固”外物，却从未想过种下自己的“种子”。
道劫之中，毁灭边缘，当一切外物崩塌，唯有回归本源，方能窥见……真我之道。
掌心一握，旋涡消散。
悬浮的尘埃簌簌落下，回归灰白的世界。
抬头望向远处。
灰白的天空尽头，隐约有几道遁光划过——幸存的强者们开始活动了。
三教圣贤不知生死，但他们的道统不会就此断绝。
很快，这片废墟就会被重新划分，新的秩序将在旧世界的灰烬上建立。
而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道种。
它太弱小了，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连自保都成问题。
但它的根系已经扎下，它的嫩芽已经舒展。
它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养分。
“该走了。”
撑着黑曜石断壁，残破的身躯缓缓站起。
失去左小腿和半截左臂的身体出奇地平衡，仿佛道种的根系在体内构建了某种全新的支撑体系。
每走一步，焦黑的皮肤下都有灰白色的细密纹路闪烁，如同树根在皮下蔓延。
方向？
不重要。
东边有海，西边有荒漠，北边是连绵群山，南边是无尽丛林。
哪里都有混乱的法则碎片，哪里都可以是道种生长的土壤。
迈出第一步时，身后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回头，一只通体焦黑、半边身体已经晶体化的野兔从缝隙中钻出，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