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母亲帮我试穿那件大红嫁衣,突然落泪:
“你外婆要是能看到该多好……她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我抱住她,感受着她瘦弱身躯的颤抖。
二十多年的委屈、心酸、不甘,都化作了这一刻的泪水。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
我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向周琛,他穿着中式礼服的样子英俊得让我心跳加速。
交换戒指时,母亲将那只传家玉镯戴在我手腕上,轻声说:
“要幸福,比妈妈幸福。”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我在一家投行做分析师,周琛成了医院的骨干医生。
母亲的书店生意不错,还组织了个读书会,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关于裴凛的消息偶尔会传来——有人看见他在垃圾场翻找食物,有人说他试图去江雪婚礼现场被保安赶走,还有传言他精神出了问题,总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寒冬的一个深夜,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警局的号码。
“裴女士吗?我们在天桥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疑似裴凛。请您来确认一下。”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十五分。
周琛值夜班不在家。
我穿好衣服,独自开车前往法医中心。
停尸间的灯光惨白冰冷。
警官拉开裹尸袋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那张曾经让我恐惧的脸,如今枯瘦得不成人形。
花白的胡子结着冰碴,眼睛半睁着,仿佛还在困惑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收场。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