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管家猫着腰挤进来,手里攥着封染了泥的信。
“姑娘,”他喉结滚了滚,“张院判天没亮就进宫了,说您使的止血法子...太医院见所未见,恐有异心。”
谢景行突然攥紧我衣角。
他刚醒,力气不大,可指尖凉得像冰:“她...可曾察觉?”
我摇头。
昨夜张院判盯着我瓷瓶的眼神,像根刺扎在我后颈。
“我就想救你。”
我喉咙发紧,“谁知道救个人也能惹祸。”
谢景行没说话。
他望着窗纸上透进来的光,指腹慢慢蹭过我腕间那道被他攥红的印子。
午后,教坊司的朱漆门被砸得山响。
我正给谢景行喂粥,春娘的骂声先撞了进来:“哪来的狗东西?
教坊司的门是你们随便踹的?
“赵婉儿掀帘进来,脸色发白:“苏姑娘,宫里头的禁军。
太后懿旨,宣您即刻入宫问话。
“春娘跟着冲进来,鬓边的银簪都歪了:“不去!
教坊的姑娘也是能随便召的?
“她转头抓我胳膊,”阿樱你别怕,我这就去求...““春娘。”
我按住她发抖的手,“拒诏是抗旨,更坐实嫌疑。”
她眼眶立刻红了。
我替她理了理乱发,转身去换素衣——太后最厌艳色。
临出门时,谢景行突然撑着床要起来,被赵婉儿按住:“世子,您伤没好!”
我回头看他。
他额角还渗着汗,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冲他笑:“等我回来给你带蜜饯。”
皇宫的偏殿比教坊冷。
太后坐在描金椅上,手里转着串翡翠念珠,每转一下,珠子就磕出“咔嗒”声。
“苏姑娘。”
她抬眼,“教坊司的清倌,怎会懂开胸取箭?”
我心尖一跳。
系统兑换的云南白药还在袖袋里,隔着布料硌得慌。
“回太后,”我垂眼,“家母生前略通草药,臣女自小跟着学过些。”
“哦?”
太后放下念珠,“你母家是...早没了。”
我吸了吸鼻子,“臣女三岁就进教坊了,春娘说...我娘临终前塞给我个药囊,里头有些方子。”
殿里静得能听见炭盆里火星子炸响。
张院判突然从太后身后冒出来:“太后,臣昨日细想,那止血药粉...确有西域蜜蜡味,许是民间偏方。”
太后没接话。
她盯着我,像在看块被掀开的盖布。
末了挥挥手:“张院判,你盯着她。
若再露半分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