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福子撞开兽苑门,额头沾着草屑:“檀姐姐!
御书房传你,皇上亲自等!
“御书房的炭火烧得太旺。
萧承煜倚在案后,面前摆着枚金印,螭虎钮在烛下泛着冷光。
我一眼认出那纹路——和密信上的印一模一样。
“当年万兽阁的案子,朕确实动了手。”
他指尖划过印面,“苏怀瑾不肯驯毒兽,得罪的是先皇跟前的红人。
那些人要斩草除根,朕若不替他们坐实’私通敌国‘的罪名......“他突然抬头,眼尾泛红,”你以为你能在猎户家养到十二岁?
“我倒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书架。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针,扎得我眼眶发疼。
父亲手札里“宁死不驯毒兽”的字迹突然浮出来,可他没写过,原来那“死”字背后,还垫着皇帝的手。
“你不信?”
萧承煜起身,龙袍扫过我脚边,“去翻你爹的笔记,最后一页。”
那页纸被火烧过,边缘焦黑。
我抖着手展开时,半片残字落下来——“毒狐非祸,引者昭阳”。
墨迹晕开,像块血渍。
昭阳殿,那是皇后的宫殿。
殿外突然喧哗。
小福子又撞进来,这次鞋跟都跑掉了:“韩大人带着御史台的人跪在前朝!
说皇上纵容宠妃擅改祖制,要清君侧!
“他吸了吸鼻子,”太后的禁军把玄武门的守卫换了,李嬷嬷说,京畿的兵今晚要换防。
“我捏着残页站在兽苑时,月亮已经爬上来。
玄狐笼里的小兽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鸣。
我摸着颈间玉坠——那是父亲留下的,刻着“万兽”二字——突然想起典藏阁最深处的暗门。
子时三刻,我溜进典藏阁。
守夜的獒犬嗅了嗅我的手,尾巴耷拉下来。
父亲教过我,用兽奶混着朱砂抹在掌心,能让猛犬卸了防备。
暗门藏在《山海经图志》后面,我推了三次才听见机关响。
密室不大,墙上挂着卷轴,案上堆着泛黄的纸页。
最上面一张写着:“玄狐为引,可制百毒;少女血为媒,可控兽性。”
我指尖发抖,纸页沙沙响。
往下翻,“万兽阁苏氏,血脉承毒术”几个字刺得眼睛疼。
五岁那年我失踪三天,老猎户说在林子里找到我时,我怀里抱着块带血的布——原来不是迷路,是被人抓去当“血媒”。
密室角落有个檀木盒,我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