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遮住了所有情绪。

只有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

窗外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那声声泣血的忏悔,那份泛黄的赌约……这一切,本该是某种“追妻火葬场”剧本的高潮。

但我的心里,却像一片被彻底焚烧过的旷野,寸草不生,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赎罪?

他拿什么赎?

又凭什么认为,我还有兴趣收下他那颗早已在五年前就被他自己亲手标价出售、如今又输得一文不名的“心”?

保安队长匆匆跑过来,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一脸歉意和紧张:“苏小姐?

实在抱歉!

我们这就把他弄走!

您看……是报警处理还是……”他显然认出了我,态度更加恭敬谨慎。

我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车窗外的路灯灯光和车内昏暗的光线交织,映亮了我的脸。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沉寂如水的平静。

五年的风霜和磨砺,早已将所有的脆弱和期待淬炼成坚不可摧的铠甲。

保安队长屏息等待着指示。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掠过车窗外那个依旧死死扒着车窗、涕泪横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男人。

他的眼睛在对上我视线的刹那,爆发出巨大的、近乎卑微的希冀。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他死死按在车窗上、还在微微颤抖的那份泛黄的赌约合同上。

“扔了吧。”

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穿透了江砚舟绝望的哭喊和夜风的呜咽,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冷漠与厌倦。

保安队长一愣:“啊?

苏小姐您是说……”我按下了一键控制按钮。

副驾驶的车窗,无声地、匀速地向下滑落了一线缝隙。

深秋凛冽的夜风,瞬间裹挟着江砚舟身上浓重的烟味、酒味和绝望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

江砚舟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以为我终于愿意听他说话,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就要开口:“暖……”我没有看他。

目光穿过那道狭窄的缝隙,平静地落在保安队长脸上,语气淡漠得像在吩咐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我说,把他手里的废纸,” 我的视线终于冷淡地扫过那张被江砚舟按得死紧、沾着泪痕和灰尘的赌约合同,如同看着一张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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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