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坛，而水下的冤魂正仰望着这尊 “义神”。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梆子声里混着灾民的咳嗽。
关羽起身走到檐下，见月光洒在襄江上，水面浮着点点磷火，像无数双怨毒的眼睛。
青龙刀在他手中轻轻震颤，刀背的血槽里，积水映着残月，竟似解州那轮永不消散的血月，此刻正照着他逐渐裂开的神坛。
第九章 拒婚骂使——“虎女焉嫁犬子？
一语裂吴蜀山河”一、碧眼小儿的锦书建安二十四年秋，荆州的桂花开得呛人。
关羽坐在点将台的青石阶上，青龙刀斜倚在膝间，刀刃映着天边被秋风撕碎的晚霞。
亲卫捧来孙权的信笺时，他正用刀尖剔着指甲缝里的泥 —— 那是今早巡视江防时沾上的，混着东吴战船的漆片。
“使君有命，” 使者展开锦缎书函，湘绣的云纹在暮色里泛着水光，“愿以世子聘将军之女，永结秦晋之好，共图……住口！”
关羽猛地起身，刀身擦着石阶划出火星，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雨燕。
“孙权那碧眼小儿，也配与某结亲？”
使者的锦袍被刀风掀起一角，像片漂在江面上的水藻。
他曾听闻关羽傲上而不忍下，却未想其言辞如此凛冽。
点将台下的校刀手们窃窃私语，有人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 去年夷陵水战，他们刚斩过东吴三名偏将。
二、虎女与犬子“某之女，” 关羽踏前一步，刀尖挑起使者的玉带，锦缎在刀锋下簌簌发抖，“是喝着长江水、枕着偃月刀长大的虎女！
岂肯嫁与犬子为妇？”
他声音震得点将台的铜铃乱响，远处江面上的东吴斥候船慌忙调转船头，橹声惊起一群白鹭。
使者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将军息怒！
此乃两家邦交大事，若因言语……邦交？”
关羽冷笑，刀背拍在使者肩头，将他震得向前扑跪，“当年单刀赴会时，鲁肃的埋伏刀斧手可懂邦交？
如今某镇守荆州，尔等倒想起结亲了？”
他想起五年前在曹营，曹操虽以厚禄相诱，却从未敢提联姻之事。
而孙权此刻遣使，名为结亲，实为探荆州虚实。
青龙刀在手中翻转，刀镡上的龙纹吞口仿佛活了过来，龇牙咧嘴地盯着使者腰间的吴国旗牌。
三、父子夜话的自嘲使者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