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金属箱体猛烈撞击地面,瞬间变形!
里面的镊子、毛笔、喷壶、各种小工具、纸张样本……如同被炸开一般,四散飞溅!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死寂的修复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凄凉。
碎裂的工具,散落的纸张,如同她此刻彻底粉碎的尊严和职业生涯。
在一片狼藉和死寂中,沈清欢挺直了那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背。
她脸上泪痕未干,红痕刺眼,眼神却空洞得如同失去了所有光。
她不再看任何人,不再说一句话,迈着沉重而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在周砚深那凝固着风暴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踉跄地、却无比决绝地走出了修复室的大门。
那扇厚重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污名和……那个曾让她心悸的男人。
门外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
沈清欢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掉进了冰窟窿,每一步都踩在虚空里。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直被她下意识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滑落出来——那是周砚深在暴雨夜之后,作为“赔罪”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硬塞给她的、一本小巧精致的影印版宋代《茶经》册页。
他一直知道她最喜欢陆羽的《茶经》,特意找来的珍本影印。
册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摊开。
一张对折的、泛黄脆弱的薄纸,从书页的夹层里,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飘落在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第六章:泛黄的婚书沈清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瀚海大厦那扇冰冷厚重的旋转门的。
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打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像无数根细密的冰针,扎得她皮肤生疼。
城市的喧嚣——汽车的鸣笛、人潮的嘈杂、远处工地的轰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地灌进耳朵里,却无法在她空洞麻木的心底激起半点涟漪。
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凭着最后一点本能,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茫然前行。
眼泪早已流干,脸颊上被自己用力擦出的红痕火辣辣的疼,但这疼痛反而让她感到一丝扭曲的真实。
周围投来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她浑然不觉。
脑海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