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折磨着我,每一次敲击键盘都如同酷刑。
但我的眼睛,却像鹰隼一样,在看似麻木低垂的眼皮下,锐利地扫视着这个囚笼的每一个角落。
我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看守巡逻的路线和时间间隔。
阿泰的暴躁,喜欢在下午三点左右打盹;另一个看守身材瘦小,警惕性却很高,总是不停地扫视人群;还有那个磨刀的阿威,沉默得像块石头,但每次出现在监区,都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他们的位置,他们腰间的橡胶棍或插在裤腰上的砍刀柄,甚至他们挂在脖子上的、象征权力的哨子,都成了我脑中不断勾勒的地图标记。
深夜,监房里的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
借着远处岗楼偶尔扫过的微弱探照灯光,我和阿龙像幽灵一样,在狭窄的铺位间极其缓慢地移动。
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水泥地的冰冷和身体摩擦的细微声响,每一次停顿都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目标很明确:那些同样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眼神里燃烧着不甘和恐惧的囚徒。
阿龙似乎天生有一种在黑暗中辨识同类的直觉。
他会用极低的气音,吐出几个破碎的词语:“想活?”
“恨他们?”
“敢不敢?”
或者仅仅是眼神的短暂交汇,一个充满血丝、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神。
回应有迟疑,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在绝望深渊里看到一根救命稻草时,那种孤注一掷的狠厉点头!
一个,两个,五个……像黑暗中悄然汇聚的溪流。
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传递信息:手指在对方掌心快速划动代表看守位置变化的简单符号;一个隐蔽的点头代表确认;紧紧捏一下手腕代表“准备”。
人数在黑暗中悄然增长。
十个,十五个……一种无声的、压抑到极致的紧张气氛在监房里弥漫开来,像一根不断绷紧的弓弦。
然而,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一天下午,吴登带着几个看守突然闯进隔间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径直走到一个叫黄毛的年轻人面前——黄毛也是我们暗中联络过的人之一,眼神闪烁不定,最近总是偷偷观察我和阿龙。
“搜!”
吴登一声令下。
几个看守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粗暴地将黄毛按倒在地,撕扯他的衣服。
黄毛惊恐地挣扎尖叫。
很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