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死去了。
我盯着办公室的百叶窗,阳光被切割成一条条明亮的线。
董事会结束已经三小时了,我仍然坐在原地,面前摊开的文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程总?”
秘书小林轻轻敲门,“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
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手机屏幕亮起,是第十八条来自苏婉的未读信息。
我划开最新的一条:“小雨一直在问爸爸去哪了,你能不能至少接个电话?”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锁上了手机。
亲子鉴定报告就躺在抽屉里,那些冰冷的科学数据宣告着我不仅失去了妻子,连父亲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那里现在只是一个装满回忆的空壳。
我开车来到江边,站在栏杆旁看着漆黑的江水。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母亲。
“儿子,我们到海南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这里天气很好,你爸的心脏也好多了。”
“恭喜。”
我干巴巴地回答。
“小雨很适应新幼儿园,苏婉她……”我挂断了电话。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
七年的婚姻,六年的父女情,三十年的父子关系,全都在三个月内土崩瓦解。
我掏出钱包,抽出里面小雨画的全家福,慢慢撕成碎片,撒入江中。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成了公司里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人。
同事们窃窃私语,说我离婚后变成了工作狂。
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小公寓,除了工作就是喝酒,直到那天在会议室晕倒。
“严重营养不良加过度疲劳。”
医生皱着眉头,“还有,你的酒精摄入量很危险。”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门开了,我以为是护士,却看到了李梦,市场部新来的总监。
“听说你住院了。”
她把一束向日葵放在床头,“同事们都很担心。”
李梦是我大学学妹,三个月前空降到公司。
我们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交,她的来访让我意外。
“谢谢。”
我勉强坐起来,“只是小问题。”
“连续工作72小时可不是小问题。”
她递给我一个保温盒,“我熬了点粥。”
粥的温度刚好,清淡中带着一丝甜味。
我突然想起苏婉从不做饭,我们不是叫外卖就是去父母家吃。
这个念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