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的窗户,看见母亲跪在沈父脚边,哭着求他别把自己丢在这里。
而沈父只是居高临下地笑着,皮鞋尖挑起母亲的下巴,说:“疯子的儿子,当然也得关起来。”
想起十二岁,他终于被接回沈家,却只能住在偏院的小阁楼里。
母亲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时而温柔地抱着他哭,时而歇斯底里地咒骂他是“拖油瓶”。
而沈父总在深夜推门而入,粗鲁地扯着母亲的头发将她拖到床上,而他只能蜷缩在衣柜里,听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直到天亮。
想起十八岁,他拼命考上医学院,以为终于能带母亲离开。
可当他站在沈父面前时,对方只是轻蔑地笑了:“你以为你能救她?
她早就疯了——她离不开我。”
而最可笑的是,母亲真的离不开。
哪怕被鞭打,被辱骂,被当成泄欲的工具,她仍然用那双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沈父的衣角,像抓住唯一的救赎。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沈眠在医学院的课本上读到这个词时,胃里翻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
水已经漫过浴缸边缘,在地面上积成一片。
沈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的皮肤很薄,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鬼使神差地咬上去,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竟没觉得疼。
血珠渗出来,滴进水里,像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楼下,霍沉舟热好了牛奶。
他端着杯子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浴室的灯亮着,水声淅淅沥沥。
霍沉舟看着浴室的门,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看股市涨落。
又过了20分钟,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
“沈眠?”
他走近浴室,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霍沉舟猛地拧动门把手——锁了。
“沈眠!”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抬脚踹向门板。
一声巨响后,门弹开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霍沉舟的血液瞬间凝固。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沈眠半靠在边缘,左手垂在水中,腕上一片狰狞的咬痕,血仍在缓慢地往外渗。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睫毛上沾着水珠,像是睡着了。
霍沉舟一把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扯过浴巾死死压住他的手腕。
沈眠的身体冷得像冰,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