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瘸腿大爷连夜送来的,此刻正蜷在旧毛衣里打盹。
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桌上放着亲妈的病历,诊断栏被人用墨水涂掉了,露出底下的真实病情:“急性白血病”。
原来亲妈不是抑郁症,她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所以才会在照片背面写下“阿宏,救救我”。
而父亲,为了钱和继母,不仅没救她,还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那些转给“李医生”的钱,根本不是封口费,而是他为自己买的赎罪券。
黑猫突然跳上窗台,对着初升的太阳喵呜叫了一声。
我走到它身边,看着楼下继母和苏柔被押上警车的背影,想起前世在火场里摸到的那半块发卡。
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微微发烫,里面记录着所有的罪恶。
但我知道,真正的解脱不是复仇,而是放过自己。
我打开窗户,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照在黑猫的毛上,也照在我手腕的疤痕上。
那些黑暗的过去,终于要被阳光驱散了。
“喵~”黑猫蹭了蹭我的手指。
我笑了笑,抱起它:“走吧,我们去给妈妈扫墓。”
走出单元门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父亲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伤口,是永远无法愈合的;有些人,也不值得被原谅。
08警车驶离小区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我抱着黑猫走在去墓园的路上,鞋底碾过昨晚父亲摔碎的茶杯碎片,咔嚓声像极了前世精神病院铁门开合的动静。
路过报刊亭时,瘸腿大爷往我兜里塞了个油纸包:“热乎的包子,给小猫也垫垫。”
黑猫凑过去闻了闻,突然对着大爷的瘸腿轻轻喵了一声——那是苏柔昨天踢它的同款动作,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墓园的石阶上还沾着露水,亲妈墓碑前的杂草比去年高了许多。
我放下黑猫,从书包里掏出那半块烧焦的发卡,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烬,轻轻放在碑前。
发卡的蝴蝶翅膀缺了一角,像极了亲妈去世前那晚,她偷偷塞给我的巧克力,被我咬掉了一小块“妈,”我蹲在墓碑前,声音有些哽咽,“我把他们都送走了。”
黑猫跳上墓碑,用爪子碰了碰发卡,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嘶”了一声。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继母和苏柔的照片被人用红漆喷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