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手臂因为长时间紧绷而酸痛不已,手指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狼狈不堪。
“呼...梵高,你看!”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颜料,指着门框,声音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这下,应该不用按原价赔偿了吧?”
梵高:“汪!”
(翻译:牛逼!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把手,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顾言倚靠在书房门口。
他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不是刚刚出来。
顾言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像口深潭,看不出任何波澜。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凌迟逼疯,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马上擦掉!”
的时候,顾言终于有了动作。
“画的不错。”
不等我反应,顾言已经转过身回到书房。
他说什么?
画得...不错?!
那个龟毛、有强迫症的顾冰块,居然夸我画的不错?
顾言那句轻飘飘的“画得不错”像颗小石子,噗通一声,在我心里荡起一层涟漪。
但是八万七的现实巨浪立即把涟漪拍没了影,我压低声音对着梵高吐槽,“不错能当钱花吗?
能抵扣八万七吗?
资本家果然都是语言的艺术大师!
梵高,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搞钱!”
苏晴的效率高得吓人。
晚饭刚点了个外卖,她的信息就来了,附带一个银行账户,备注清晰:Fendi 定制玄关柜面板局部修复折抵评估后,赔偿金额调整为:¥68,000.00。
请于三个工作日内支付。
“我那艺术创作就值一千?
果然是资本家!”
我拿起飞镖就往顾冰块的照片上狠狠扎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像个贼。
对梵高也是下了死命令,不得靠近任何看起来贵得离谱的家具,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碰掉顾言家一块价值连城的灰。
第三天,还款日的阴影如乌云压顶。
我翻箱倒柜找出几幅自认为还不错的油画作品,拍照,编辑文案,挂上了几个线上艺术品交易平台,标价咬咬牙定在了几千到一万不等。
看着我的宝贝画作被贱卖,抱着梵高的狗头哀嚎:“儿啊,你妈可能要带着你去天桥底下卖艺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不是顾言平常回来的那个点。
顾言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提着银色金属箱子的中年男人。
他一进门就将视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