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锁定在沈哲惨白扭曲的脸上。
她的唇角，甚至还保持着那抹曼陀罗般美丽而致命的弧度，只是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沈哲刚刚燃起的那一丝侥幸。
那眼神无声地宣告着：动一下，就结束。
沈哲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僵了。
刚刚燃起的微小火苗，被这无声的、冰冷的凝视瞬间扑灭，只剩下更深的、令人绝望的寒意。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剥夺了所有生机的雕塑，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艰难。
铁门外，短暂的沉寂后，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交谈，像是餐厅经理在低声询问着什么，另一个声音似乎在回应。
声音很低，隔着厚重的门板，听不真切。
接着，是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门外的人，似乎离开了。
储藏室里重新陷入死寂。
冰柜持续发出低沉的嗡鸣，冰冷的空气包裹着两人。
那股混合着血腥、生肉和消毒剂的怪异气味，似乎因为刚才短暂的变故，变得更加浓重粘稠，沉沉地压在人的胸口。
林晚眼底那冰封般的锐利缓缓退去，重新染上一种近乎慵懒的玩味。
她看着沈哲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的死灰，满意地收回了按在他颈侧的手指。
指尖离开时，甚至还带着一丝留恋般的、轻柔的摩挲。
“看来，你的‘朋友’们，”她声音依旧轻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冰柜里那悬挂着的琳琅满目的耳环，“暂时还不想来打扰我们。”
沈哲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全靠背后的冰柜门支撑着。
他死死地盯着林晚，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极致的恐惧榨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思维。
他完了。
他精心构筑的世界，他引以为傲的“艺术”，他掌控一切的幻觉，在这个女人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被戳破的纸。
林晚却不再看他。
她转过身，姿态优雅地走向储藏室角落一张落满灰尘、堆着些杂物的旧桌子。
桌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东西——一个厚厚的、封面是柔软羊羔皮的笔记本。
她拿起笔记本，动作随意地翻开。
沈哲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她的动作。
当笔记本被翻开的一刹那，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