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若持续撰写,恐永久无法离开冤将冢。

我却低声笑了。

因为越写越多,我越知道:这不是地狱,这是——真相的坟场。

而我,是唯一的“活人编史者”。

—远处,又一块墓碑微微发光。

我走近一看:“貂蝉之冢。

其身无史,其名有骨。

非人,非鬼。”

我头皮发麻。

貂蝉?

不是传说中的“四大美女”之一吗?

怎么她也在冤将冢?!

—“貂蝉之冢”。

这四个字,不像是碑文,更像是一种禁忌。

碑体不同于其他墓冢,不是青石,而是通体乌金,泛着油亮光泽,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封字咒文”,看不懂,也不敢读。

它不像是埋尸之地,更像是一个镇物封印。

我正犹豫是否靠近,忽然间,一道女声轻轻响起:“别靠太近。”

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我回头。

她就站在我身后。

她穿着一身红衣长裙,长发如瀑,步履无声。

面容如画,却苍白如纸,仿佛一具美丽的瓷人。

是貂蝉。

她不是从冢中爬出的,而是一直站在冤将冢之中。

像守夜者。

像囚犯。

我警惕后退一步,她却微微一笑,眼神带着悲悯:“你是第几个写我名字的男人?”

我一愣。

她轻轻抬起手,指向冢外的虚空:“千年来,男人写我、画我、评我,说我是绝世红颜,是离间董卓吕布的棋子,是‘美人计’的化身。”

“可从没有人问过我——‘我是谁’。”

—我心头微震。

是啊,从史书到小说,从评书到影视,貂蝉永远只是个工具人。

她“生于”编排,被塑造、被利用,甚至连名字都可能是虚构的。

可现在,她站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像一股幽怨的执念:“我不是史书上的女人,我是所有被历史吞噬的‘无名者’之魂。”

她伸手,轻触我额头。

—我又一次被拽入梦境。

这一次,是汉末的长安城。

夜雨滂沱,一个少女在韩文帝祠下跪拜,身边站着一个老太监,低声说:“今日,汝姓已除,赐名‘貂蝉’,归王允所有。”

女孩低头不语。

接下来是无休止的调教、画容、舞蹈、言笑、卧姿……她被训练成了一件“工具”。

再然后,是你我熟知的——她被送往董卓府中,又被送至吕布营中,引发争斗。

但在这梦境中,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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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