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染上什么不洁的东西。
“一身泥水,脏死了!”
她嫌恶地皱起眉,目光扫过我怀里的旧相册,又落回我脸上,像在看一堆亟待处理的秽物,“心怡的生日宴,你板着张死人脸给谁看?
晦气!
滚回你楼上的房间去,没事别出来碍眼!”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驱逐意味。
门廊里光线昏暗,客厅里辉煌的灯火在她身后勾勒出一个冰冷的剪影。
我沉默地站着,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怀里相册坚硬的棱角硌着我的手臂,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目光和沈心怡颈间那刺眼的翠色,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撕扯、重叠。
最终,我只是更紧地抱住了那本旧相册,像抱着一块浮冰,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踩着自己滴落的泥水,沉默地走向楼梯口那更加幽暗的阴影。
身后,是宴会永不熄灭的灯火,和沈太太冰冷如刀的目光。
那本沉重的旧相册,最终被我无声地放在了沈宏远——我名义上父亲——的书房那巨大的红木书桌上。
没有言语,没有控诉,只有这张泛黄的照片,带着沉默而尖锐的证明力量,像一个冰冷的句号,落在这间弥漫着雪茄和旧书味道的房间里。
风暴来得比预想的更快,也更猛烈。
晚饭的气氛如同凝固的油脂,沉滞得让人窒息。
长条餐桌光可鉴人,映着头顶巨型水晶吊灯冰冷的光。
精致的菜肴散发着热气,却驱不散空气里那无形的寒流。
沈宏远坐在主位,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在我和沈心怡之间反复切割。
林婉茹紧挨着他,姿态僵硬,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紧紧捏着银质餐叉,指节泛白。
沈心怡坐在我对面,低垂着头,小口地吃着东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阴影,像一只受惊的蝶。
只有她颈间那枚龙形玉佩,在灯光下依旧温润地流转着翠色,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
“砰!”
沈宏远突然将手中的银勺重重拍在餐盘上,刺耳的撞击声在死寂的餐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是一震。
“心怡,”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你脖子上那块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沉沉地压向沈心怡,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