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刚才在门缝里看到了，暗门后面挂着无数件红色的嫁衣，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那些嫁衣的款式，和他幻觉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离开祠堂后，阿娆又带他去了村里的织布坊。
几个姑娘正在织布，织出的布匹上印着精美的蛇形花纹，颜色是深浅不一的绿色，像蛇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
“这些布都是给蛇神做祭品用的。”
阿娆拿起一匹布，在他面前展开，“先生看，好看吗？”
陈砚之的目光落在织布姑娘的手上——她们的手指都很修长，指甲泛着淡淡的青绿色，指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像戴了副翡翠手套。
“好看。”
陈砚之的声音有些发紧，拿起相机，假装拍照，镜头却对准了织布坊后面的小路——那是通往村外的方向，虽然被茂密的树林挡住了，但隐约能看到一条模糊的小径。
他必须在天黑前走到那里，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中午，阿娆留他在家里吃饭。
饭菜很丰盛，有山里的野味，还有碧潭里的鱼，鱼肉鲜嫩得像豆腐，却带着点奇怪的腥气，像生鱼片。
“先生多吃点。”
阿娆不停地给他夹菜，眼睛里的碧色越来越深，“这些都是蛇神赏赐的，吃了能强身健体。”
陈砚之强忍着不适，假装吃得很香，心里却在盘算着逃跑的时间。
他注意到，阿娆吃饭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咧开，露出尖尖的犬齿，像某种食肉动物。
饭后，阿娆说要去后山采草药，让他在家里等着。
陈砚之点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枚碧色的蛇形玉佩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像颗坠落的星。
他知道，机会来了。
陈砚之立刻收拾好东西，把相机背在身上，顺着织布坊后面的小路飞快地跑去。
小路很窄，长满了杂草和荆棘，划得他胳膊和腿生疼，但他不敢停下，生怕阿娆会追上来。
跑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快速移动。
陈砚之猛地回头，看见一条巨大的碧色蟒蛇正从草丛里游出来，吐着分叉的信子，眼睛里闪烁着和阿娆一样的碧色光芒。
是阿娆！
她竟然变成了蛇的样子！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了陈砚之的全身，他转身拼命地往前跑，可那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