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暖得像当年废品站的夏天。
可理智告诉我,有些裂缝一旦出现,就再也补不上了。
“江彻,”我掰开他的手,声音很轻,“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是因为白玲吗?
我可以跟她解除婚约。”
“不是因为任何人。”
我站起身,“是因为我们都变了,回不到废品站的那个夏天了。”
我走的时候,他没再挽留,只是低声说:“路上小心。”
走廊的风吹起我的头发,像在嘲笑我的懦弱。
其实我没告诉他,我在他枕头下发现了个小盒子,里面装着那朵野菊干花,还有张我们在废品站的合照,照片背面写着:“等你到三十五岁。”
那年他二十七岁,离三十五岁还有八年。
可我知道,我们等不起了。
5江彻出院后,辞掉了实验室的工作,也解除了和白玲的婚约。
白玲的父亲很生气,冻结了他的项目资金,但他好像不在乎,用自己的积蓄开了家小小的生物科技公司,专注于研究低成本的遗传病药物。
林墨说,他是想完成他奶奶的遗愿。
我没再联系他,只是偶尔从林墨那里听到他的消息。
他公司刚起步时很艰难,经常吃泡面,睡在办公室,却从没抱怨过。
2013年冬天,我在超市买菜时遇到他。
他瘦了很多,穿着件黑色羽绒服,袖口磨破了边,正蹲在货架前对比鸡蛋的价格。
看到我时,他愣住了,手里的鸡蛋差点掉在地上。
“买这么多菜?”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朋友来家里吃饭。”
我指了指购物车里的鱼和虾,“你呢?”
“买点鸡蛋,做西红柿炒蛋。”
他笑了笑,眼角的疤舒展开,“公司就我一个人,随便吃点。”
我们一起走到收银台,他坚持要帮我付钱,说“就当谢谢你当年的小米粥”。
我没争,看着他从钱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五十块,突然想起高中时他把有馅的馒头推给我的样子。
“有空……可以来公司坐坐。”
他递来张名片,上面印着“江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地址在个老旧的写字楼里,“就在城西,离你学校不远。”
“好。”
我接过名片,塞进钱包里。
过了没多久,我真的去了他公司。
写字楼很旧,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