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只有一间,摆着张二手办公桌,两个文件柜,墙上贴着项目进度表,密密麻麻的字里,有几个被红笔圈出来的——“遗传病儿童救助计划”。
“这些是……我想帮那些没钱治病的孩子。”
他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我奶奶当年就是因为没钱,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眉骨的疤在光里若隐若现,像回到了1998年的废品站,那个眼里有光的少年,从未离开过。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从项目聊到高中,从奶奶聊到我妈,像两个失散多年的朋友,终于找回了熟悉的频率。
临走时,他突然说:“晚晚,我还能追你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紧张得发红的耳尖,突然笑了:“江总,追女孩子,至少得有束花吧?”
他愣了愣,随即跑出去,五分钟后拿着朵野菊回来,花瓣上还沾着尘土。
“楼下花坛里摘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像高中时在塑料瓶里插的那朵,笨拙又真诚。
我接过花,指尖碰到他的手:“我喜欢。”
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林墨是第一个知道的,他笑着说“终于等到这天了”。
白玲也知道了,打来电话骂我“抢别人男朋友”,我没理她,直接挂了电话。
有些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江彻的公司渐渐走上正轨,救助的孩子越来越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会准时下班回家,会学着做饭,虽然经常把菜炒糊,但我每次都吃得很香。
2015年的秋天,他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废品站向我求婚。
那里早就改成了社区公园,他在当年堆塑料瓶的地方铺了块红布,摆着个蛋糕,上面插着三十五根蜡烛。
“我等了你十八年,从十七岁到三十五岁,”他单膝跪地,手里拿着枚银戒指,是仿照当年那枚金戒指做的,“苏晚,嫁给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像看到了1998年的夏天,蝉鸣、铁锈味、野菊,还有那个说“等我”的少年。
眼泪掉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好。”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就在社区公园的小亭子里,只有林墨一个朋友。
我穿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是自己买的,他穿着件洗干净的白衬衫,袖口还是磨破了边。
交换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