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柳如絮！
“回陛下，”我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声音尽量平稳，“此乃奴婢以微末之术，借天地生机催发之蔷薇，名曰‘刹那芳华’，恭贺太后娘娘千秋圣寿。”
“‘刹那芳华’……”太后喃喃重复，眼中异彩连连，“好名字！
好神通！
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江氏，你……很好！”
太后的赞许，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柳如絮脸上。
她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萧珩的目光终于从那盆花移到了我脸上。
那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穿透一切的冰冷力量，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微末之术？”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朕倒不知，北苑冷宫，竟成了藏龙卧虎之地？”
这话里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更加恭顺：“奴婢惶恐。
此术……实乃家传古籍所载，需心诚志坚，借天时地利，耗费心神方能偶成一次。
奴婢亦是……在冷宫静思己过，心无旁骛之际，侥幸参悟一丝皮毛。”
我巧妙地把“冷宫”说成了“静思之地”，把“惩罚”包装成了“机缘”。
“哦？”
萧珩尾音微扬，显然不信，“耗费心神？
朕看你，气色倒比在玉芙宫时……更胜一筹？”
玉芙宫，是我曾经的寝宫。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
柳如絮眼中瞬间闪过快意。
我后背冷汗渗出，强自镇定：“陛下明鉴。
冷宫清苦，无锦衣玉食，无纷扰俗务，反倒令奴婢心思澄明，偶得机缘。
至于气色……许是心宽之故？”
我微微抬眼，目光坦然地迎向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萧珩盯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情绪翻涌，晦暗不明。
良久。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猜测着帝王心思时。
萧珩忽然移开了目光，转向太后，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母后既喜欢，此物便献与母后赏玩吧。”
太后喜笑颜开：“好！
好！
哀家甚是喜欢！
江氏献艺有功，当赏！”
“谢太后恩典！”
我连忙叩谢。
“至于你……”萧珩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既有此等造化，留在冷宫，倒是埋没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