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嗯。”
阿城点了点头，“它们……它们好像在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我听不懂。
它们……好像不是我的声音。”
“我知道。”
女子说，“它们也不是我的。
它们是……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什么东西。
阿城咀嚼着这几个字。
是啊，那些声音不属于任何人，它们是漂浮在实在界边缘的噪音，是能指的幽灵。
“你……你有没有想过，它们到底是什么？”
阿城忍不住问道。
女子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听说过一个……理论，或者说，一种说法。
也许，它们是……‘父亲之名’的碎片。”
“父亲之名？”
阿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
女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拉康说的那个‘父亲之名’。
据说，它是符号界的基石，是社会法则和秩序的保证。
它……禁止我们接近母亲的欲望，将我们从想象界的混沌中拉出来，赋予我们一个社会身份。”
阿城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努力记下这些词语：父亲之名，符号界，想象界，实在界。
这些陌生的概念像新的符号，涌入他已经超负荷的大脑。
“那……这和那些声音有什么关系？”
他问道。
“我不知道。”
女子摇了摇头，“也许，当‘父亲之名’失效，或者说，当它无法再有效地缝合符号界的裂缝时，那些……被压抑的东西，就会从实在界的缝隙中涌出来，变成我们听到的噪音，变成那些无法理解的能指。
也许，它们是……某种创伤的回声。”
创伤的回声。
阿城感到一阵寒意。
他的童年，似乎一直笼罩在某种阴影之下。
他很少能记起母亲的样子，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不知所踪。
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工人，对他漠不关心，后来在一次工厂事故中也去世了。
他基本上是在亲戚的轮流照顾下长大的，缺乏稳定的关爱和明确的身份认同。
难道，那些声音，那些碎片，与他童年时期缺失的“父亲之名”有关？
难道，他一直生活在一个符号秩序从未真正建立起来的裂缝中？
“所以……” 阿城试图理清思路，“如果‘父亲之名’是符号界的基石，那么它的失效，就意味着……意味着秩序的崩塌，意义的消解。”
女子接过话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