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们被抛回想象界的混沌,或者被实在界的创伤所淹没。
我们无法再确定自己的身份,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
我们听到的,不再是稳定的、具有明确意义的语言,而是……意义的碎片,是能指在疯狂地舞蹈。”
阿城感到头晕目眩。
这些抽象的理论,此刻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照亮了他内心的混乱。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怪胎,但现在,他遇到了一个“同类”。
他们都在这座玻璃之城的裂缝中挣扎,都听到了那些关于“父亲之名”缺席的悲伤故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城茫然地问。
女子苦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
也许,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着去倾听?
不是用理性的耳朵去理解,而是……用另一种方式。”
“另一种方式?”
“嗯。”
女子看着阿城的眼睛,“也许,要认识到,语言本身是有问题的。
它不仅不能完全表达我们,甚至可能……在欺骗我们。
我们以为我们在用语言交流,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在玩一场由能指构成的游戏。”
能指的游戏。
阿城想起了电视屏幕上闪烁的词语,想起了报纸上的新闻标题,想起了他自己写下的那些支离破碎的句子。
它们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一场永无止境、没有最终答案的游戏。
“那……那个红色的瞳孔呢?”
阿城突然想起了楼梯间的那幅涂鸦,“还有‘她在看着你’?”
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红色的瞳孔……也许是指……欲望的对象。
拉康说,凝视(gaze)本身就是一个能指,它代表着他者的欲望,一种无法完全符号化的真实界的残余。
那个‘她’,可能代表着某种无法掌控的、危险的欲望。”
危险……阿城想起了那个滴答作响的钟摆。
时间的焦虑,失去的控制感。
“那‘她’是谁?”
阿城追问。
“我不知道。”
女子摇了摇头,“也许是母亲?
也许是某个我们渴望却无法得到的女人?
也许……只是我们内心欲望的投射?”
阿城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近了一步,但又好像更远了。
这些理论提供了一些框架,一些可能的解释,但并没有驱散他心中的迷雾。
反而,这些知识本身,也变成了新的能指,参与了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