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霍景深则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看向苏嫣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谁让你进来的？”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
苏嫣站在门口，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
那份被她攥在手里的文件，此刻轻飘飘的，像一张废纸。
眼前这一幕，比任何冰冷的协议都更具象地诠释了她在这段婚姻里的位置——一个连门都不用敲就能被闯入的、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一个可以被随意欺骗和替代的装饰品。
霍景深见她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有事？”
苏嫣的目光扫过他搭在陌生女人腿上的手，扫过那女人故作惊慌却藏不住挑衅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霍景深那张英俊却写满冷漠的脸上。
所有的委屈、隐忍、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希冀，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她甚至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她没有回答霍景深的问题。
也没有质问那份文件。
她只是异常平静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将那份股权转让意向书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纸张落在光洁的玻璃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签好字，通知我时间。”
她的声音很稳，没有一丝波澜。
霍景深瞥了一眼文件，又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解：“什么？”
“离婚协议。”
苏嫣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个僵住的女人。
她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出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门合拢的瞬间，隔绝了身后可能存在的任何目光或言语。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
苏嫣没有去等专属电梯，直接走进了员工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电梯门合上，金属壁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抬手，用力抹了一下眼睛，指尖是干的。
原来连眼泪，都吝啬于为这段婚姻流下。
她走出霍氏大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手机在包里震动。
是林婉儿。
“嫣嫣？
你在哪儿？
声音怎么……”林婉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好友语气里不同寻常的死寂。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