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顿，目光平静地迎上经理骤然阴沉下来的视线，“而且，录入客户名单系统，这应该是销售部同事或者专职录入员的工作范畴吧？
我应聘的是行政助理岗位。
这工作内容，似乎超出了我的岗位职责描述。”
空气瞬间凝固了。
旁边工位上几个一直埋头假装忙碌的员工，此刻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地、拼命地往这边扫。
办公室只剩下空调压缩机单调的嗡鸣，以及纸张被无意识捏紧的细微窸窣声。
张经理脸上的横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顺好拿捏的应届生会突然亮出獠牙。
他先是一愣，随即那股被冒犯的恼怒猛地冲上头顶，整张脸迅速涨成一种难看的猪肝色。
“新人多做点怎么了？
这叫锻炼！
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斤斤计较！”
他猛地拔高声音，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林芝脸上，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不想干现在就走！
有的是人排队等着进来学习！”
他吼得很大声，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办公室里其他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仿佛要把自己缩进电脑屏幕里。
“好的。”
林芝脸上的微笑纹丝未动，甚至更加清晰了些。
她站起身的动作流畅而平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拿起桌上那张崭新的、还带着塑料封膜的工牌，指尖在上面冰凉的塑料壳上轻轻划过，然后稳稳地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工牌上她的照片还带着一丝刚出校园的青涩。
“那我先离开了，”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感谢贵公司提供的面试机会。”
礼貌周全，却像一把无形的软刀子。
说完，她不再看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转过身。
帆布鞋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发出轻微而坚定的声响，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厚重的、分隔开两个世界的玻璃门。
身后，暴怒的咒骂终于冲破了压抑的空气，像被点燃的炮仗般炸开：“……给脸不要脸！
不知天高地厚！
应届生屁都不懂还挑三拣四！
滚！
滚了就别想再回来！
我告诉你，外头排队的人能从这排到街口！
……”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洒过来，带着强烈的侮辱和恐吓。
那些字眼，林芝前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