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惨白的脸颊疯狂滚落。
他不管不顾地冲下台阶,冲进这漫天大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出租车这边狂奔,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林晚!
等等!!”
他的声音嘶吼着,在风雨中破碎不堪,充满了某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开门!
你开门!!”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手指猛地用力,终于拉开了湿滑冰冷的车门。
“砰”的一声,我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出租车后座。
冰冷的皮质座椅激得我一哆嗦。
雨水顺着头发和衣服往下淌,迅速在脚垫上积起一小滩水渍。
“师傅!
快开车!
去清澜路!”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
司机显然被我这副样子和后面追来的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发动了车子。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别走!
林晚!!”
沈澈的身影已经扑到了车边。
他猛地扑到后车窗上,双手用力拍打着冰冷的玻璃。
“嘭!
嘭!
嘭!”
那声音沉闷而绝望,像垂死野兽的挣扎。
隔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一片的车窗,我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曾经在无数少女梦中出现的英俊面孔,此刻被雨水和某种巨大的痛苦冲刷得扭曲变形。
嘴唇发紫,牙齿似乎在剧烈地打颤,眼睛却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有痛,有悔,有难以置信的茫然,还有一种即将溺毙的恐慌。
“开门!
求你了!
林晚!”
他嘶喊着,声音隔着玻璃和雨声,变得模糊而遥远,却带着一种锥心刺骨的哀求。
雨水顺着他拍打玻璃的手掌流下,在车窗上划出凌乱的水痕。
“听我说!
当年那晚……”那晚。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所有的混乱、冰冷、痛楚……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冰冷房间,仪器单调而冷酷的嗡鸣,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以及电话那头传来的、周薇薇那声带着胜利者轻笑的“他在帮我挑婚纱呢”……无数破碎的、染血的画面瞬间冲破闸门,排山倒海般将我淹没!
窒息般的痛苦扼住了我的喉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能停!
一个字都不能听!
我猛地转过头,不再看他那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