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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避开那个方向,也严令自己院中的人不许靠近、不许议论。
可沈砚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旋涡,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她。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了。
暖阁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尖利的女声和仆妇的劝阻声。
“让开!
我看看我那‘好命’的侄媳妇怎么了?
攀了高枝儿,连亲亲的婶娘都不认了?”
“就是!
听说我那苦命的砚哥儿没死?
人呢?
快让他出来见见自家人!”
“她林晚如今是侯夫人了,富贵了,就想把旧人旧事一笔勾销?
没门儿!
那婚书可还在我们沈家宗祠里供着呢!
她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是沈家的人!
沈砚的二婶刘氏,带着她的儿媳和几个本家的泼悍妇人,竟不顾阻拦,直接闯进了林晚的院子。
她们显然是听到了沈砚生还的风声,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急不可耐地扑上来,想从这泼天的富贵里撕下一块肉来。
灵犀和几个丫鬟婆子拼命阻拦,却被她们推搡着。
刘氏嗓门最大,叉着腰,唾沫横飞,眼睛贪婪地扫视着暖阁内华贵的陈设,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刻薄。
林晚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冰冷的煞白。
她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在她守寡时避之不及、冷嘲热讽,如今却涎着脸贴上来的嘴脸,看着她们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在侯府的物件上逡巡,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住口!”
林晚猛地一拍案几,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势,竟将那几个聒噪的妇人震得一时噤声。
“这里是镇北侯府,不是你们沈家撒泼打滚的市井之地!”
林晚站起身,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刘氏那张刻薄的脸,“本夫人是圣上钦封的一品诰命,镇北侯明媒正娶的夫人!
岂容尔等在此放肆,污言秽语,攀扯不休!”
刘氏被她气势所慑,下意识缩了一下,随即又梗起脖子,尖声道:“哟!
好大的威风!
诰命夫人?
你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这位置的?
还不是踩着我那可怜侄儿的尸骨!
现在他回来了,活生生的人回来了!
你倒想不认账了?
你那婚书……婚书?”
林晚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