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堪。
空气里弥漫鸡汤味和皮肉焦糊味。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妈——！！！”
陈志强惊怒嘶吼，冲到孙秀兰身边，手足无措，眼睛赤红瞪着我。
“沈清！
你他妈疯了？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你这个毒妇！
你敢拿热汤泼我妈？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陈！”
他咆哮着，唾沫横飞，青筋暴起。
前世被殴打的恐惧缠绕心脏。
我没有后退。
挺直脊背，眼睛迎上他暴怒的目光，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打死我？”
声音很轻，像淬冰的刀子，“像上次打断肋骨？
还是像上上次把我按在阳台差点推下去？”
陈志强被噎住，更加汹涌暴怒。
酒精、宿醉、母亲被欺辱的刺激冲垮理智。
“你他妈还敢提？！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低吼，像发狂野兽猛扑过来，大手抓向我头发，另一手握拳瞄准我腹部。
我侧身避开抓头发的大手。
右脚快如闪电，绊在他重心不稳的脚踝上。
陈志强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他重重砸在碎裂汤碗碎片上，陶片刺破衬衫裤子，扎进手臂腿侧。
陈志强痛的凄厉痛嚎，手臂腿侧渗出温热液体。
他挣扎想爬起，手掌按在油污碎瓷片上，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冷冷看着他，眼神漠然嘲弄。
“志强！
我的儿啊！”
“杀人了！
沈清要杀人了！
报警！
快报警抓这个毒妇！”
孙秀兰哭天抢地。
陈志强挣扎爬起，手臂腿上的伤口渗血混合油污。
他看向我的眼神混合震惊羞耻怨毒。
“报警？
好啊！”
“我帮你们报。”
我突然开口，脸上浮现冰冷诡异的笑容。
在惊愕茫然的目光中，我从牛仔裤口袋掏出廉价智能手机，手指快速稳定滑动点击。
“喂？
110吗？”
声音平静有力，“我要报警。
家庭暴力，故意伤害未遂。
地址是……”我清晰报出门牌号。
“对，行凶者就在现场，情绪激动，有人身威胁……受害人是我，身上有旧伤新伤……请尽快出警，谢谢。”
电话挂断。
客厅死寂。
孙秀兰压抑抽泣，陈志强粗重喘息。
“你……你报警？”
陈志强像听到荒谬笑话，指着自己渗血手臂腿，又指狼狈母亲，声音变调，“你他妈泼我妈！
绊倒我扎一身瓷片！
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