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戏。
“热水……”苏晚的声音发颤，却还是固执地重复，“我只求这点……”陆则衍没回答，只是抬手抿了口咖啡。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格外刺耳。
“看守所的饮用水，符合卫生标准。”
他终于移开视线，对旁边的下属微微颔首，“开车。”
轿车的门被拉开，他弯腰坐进去的瞬间，苏晚看见他大衣口袋里露出的钢笔尾端——还是那支银质的笔，刻着她名字的那支。
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晚跪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轿车汇入车流，直到尾灯变成一个模糊的红点。
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碎叶，打在她脸上。
她慢慢蜷缩起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母亲还在等那口热水。
而她，除了跪在这冰冷的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曾经被她弃如敝履的体面，如今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而那个曾被她视作全世界的人，正用最淡漠的语气，提醒着她过往的骄纵，和如今的狼狈。
3 意外的相遇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轻响，苏晚把最后一拖把水倒进下水道时，手心已经磨出了细密的红痕。
廉价橡胶手套挡不住粗糙地面的摩擦，疼得她指尖发颤。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换班的同事还没来。
她摘下手套揉了揉掌心，正准备去货架后拿母亲要的干净内衣——那是她用三天夜班的工资，在二手市场淘来的纯棉旧衣，洗得发白却柔软。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夜雨灌进来，带着铁锈和消毒水的味道。
苏晚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两个穿着制服的狱警押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手铐和脚镣在瓷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男人穿着灰蓝色的囚服，领口沾着暗红的血迹，额角一道新划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可他脊背挺得笔直，像被狂风暴雨打折了枝桠，却依旧不肯弯下腰的白杨树。
“买瓶水。”
左边的狱警粗声说，眼睛警惕地扫过货架。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货架，泡面盒子哗啦啦掉下来几包。
她慌忙去捡，手背不小心蹭过货架边缘的金属，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垂着眼的男人忽然抬起头。
他的目光掠过她手背上的红痕，又落在她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