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抢救室外的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白衬衫被雨水泡得透湿,像朵发霉的纸花。
“林慧的死因是药物过敏,但她的病历显示,她对这种抗生素并不过敏。”
沈砚翻到下一张照片,是张被揉皱的处方单,上面的签名是周衍的名字,“我们核对了笔迹,确实是你签的,但剂量比常规多出三倍。”
周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那天值完夜班,昏沉中接过护士递来的处方单,笔没握稳,在剂量栏划出道歪斜的线。
他当时以为是墨水晕染,现在看来,那分明是被人改过的痕迹。
“赵德发的日记里提到个‘穿白大褂的影子’。”
沈砚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手上,“他说林慧去世前三天,总看到有人在病房外晃悠,手里拿着支蓝色的钢笔——你现在用的这支,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周衍猛地攥紧口袋里的钢笔。
这是他用了十年的笔,笔帽上有块月牙形的磕碰,是七年前抢救林慧时,不小心掉在手术台边缘撞的。
“还有更巧的。”
沈砚抽出张监控截图,画面里是2018年7月18日的医院走廊,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往护士站的药柜里塞东西,身形和周衍极其相似,“那天晚上,林慧的药被人换过。”
周衍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想起那天夜班时,确实看到个穿白大褂的背影从护士站出来,对方转身时他瞥见胸牌上的名字——那是他同科室的副主任,李诚。
“李诚在三年前辞职了,”沈砚的指尖点在截图上男人的手腕处,“他左手腕有块蝴蝶形的胎记,和302墙缝里找到的一枚纽扣上沾着的皮肤组织DNA完全吻合。”
周衍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那枚纽扣,他在赵德发的迷彩夹克上见过。
上周三他撞见赵德发在楼道烧东西,灰烬里飘着的,正是块带着蝴蝶印记的布料。
“我们在302的天花板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沈砚拿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支蓝色钢笔,笔帽上的月牙形磕碰和周衍的那支如出一辙,“笔杆上有李诚的指纹,还有林慧的血迹。”
周衍突然想起,七年前林慧去世后,他的钢笔丢过一次,三天后又出现在办公桌抽屉里。
当时他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地方,现在才明白,那支被掉包的钢笔,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