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干,变成一种死尸般的灰败。
抓住他手腕的右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股支撑他几十年养尊处优的“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正在急速地、无可挽回地泄漏、崩塌。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软软地瘫陷进宽大的皮椅里,只剩下胸膛还在微弱地、艰难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嘶声。
三十年。
我精确地控制着抽取的“量”。
这磅礴的生命洪流在我体内奔涌、沉淀,最终化为一股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够了,这只是开始。
一次抽干他,不仅太过便宜,更会立刻引来那些“清道夫”的注意。
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放血,看着他慢慢枯萎、腐烂,在恐惧和绝望中煎熬,这才是他应得的惩罚。
我缓缓松开攫住他手腕的右手。
陈国栋的手臂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垂落下来,软软地搭在冰冷的扶手上,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他瘫在椅子里,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头歪向一边,浑浊涣散的眼珠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华丽的吊灯,嘴角挂下一丝混浊粘稠的口涎,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破败不堪的喘息。
刚才还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的陈主任,此刻只剩下被瞬间抽干大半生机的残躯,散发着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冰冷的快意如同毒液,瞬间流遍全身。
我俯视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毫无温度、近乎狰狞的弧度。
“这只是首付,陈主任。”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嘶哑更令人毛骨悚然,如同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暗河,“您欠我的账,本金和利息…我会慢慢收回来。
好好享受您剩下的…‘健康’时光。”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已是脚下的尘埃。
提起脚边的工具箱,我无声无息地转身,再次融入办公桌侧后方那片浓重的阴影之中,如同水滴归于大海。
办公室内,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陈国栋那破风箱般艰难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微弱地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无声的谋杀。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冰冷地映照着椅子上那具迅速衰败下去的躯壳。
就在我的身影即将完全被阴影吞没的刹那——一道微弱却极其锐利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