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狠训了一顿,禁足半月。

萧珏也挨了皇帝好一顿申斥。

两人的事,成了宫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去给皇后请安。

正遇太子妃解了禁足出来,满脸怨毒。

皇后捻着佛珠,淡淡道:“沈昭仪心细,识大体。

很好。”

她褪下腕上一只成色极好的血玉镯,套在我手上。

冰凉刺骨。

“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

血玉红得像凝固的火焰。

我知道,这只镯子的分量。

它是警告,也是许诺。

(八)黑水冰消雪融,春寒料峭。

朝堂风向开始变了。

有人弹劾太子,奏章里字字诛心:“东宫奢靡无度,私蓄外臣,窥伺宫闱,有失德之举…”失德之举?

影射腊八那晚。

萧衍看着奏章,咳嗽得撕心裂肺,黄袍下的身体像风中枯叶。

他召了心腹大臣密谈。

紫宸殿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压抑。

太子萧珏开始频繁出入紫宸殿,姿态放得极低,试图挽回圣心。

但每次出来,脸色都阴沉得要滴水。

一次萧珏告退后,萧衍靠在龙床上喘气,看着我:“阿沅…你看太子…如何?”

我在他足底的涌泉穴用尽力气下按。

他痛得闷哼一声。

“奴婢愚钝,只知尽心伺候陛下,不敢妄议储君。”

额头渗出细汗。

他哼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

手却在我手腕上摩挲着那只血玉镯。

傍晚回听雪堂。

豆苗急得团团转:“主子!

不好了!

豆豆…豆豆它不见了!”

豆豆是我养的一只白猫。

我脸色一变,冲出听雪堂。

有人想动我的逆鳞?

找了大半个长乐宫,天擦黑时,才在临近东宫墙根的僻静水渠里找到豆豆。

它浑身湿透,沾满污泥,后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口鼻里有水沫,奄奄一息。

我抱起它冰冷颤抖的身体,那细微的呜咽像锥子扎进心里。

不远处的宫道转角,似乎有人影一闪。

我抱着豆豆冲回听雪堂,来不及换下湿透的衣裳。

“快!

拿金疮药!

干净的布!”

折腾到半夜,豆豆勉强保住了命,腿却瘸了。

它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再也不敢出门。

第二天,春和日丽。

我去皇后宫里请安。

赵如意也在。

她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戴着新得的鸽血红宝石步摇,光彩照人。

皇后关心我的猫:“听说昨儿个受了惊吓?

这宫里畜生多,乱跑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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