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抽空,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只有压抑沉重的喘息在寂静里起伏。
焦躁、愤怒、无边无际的恐惧吞噬了残余的理智。
我猛地离开门板,发红的双眼扫过空荡的客厅,视线骤然定格在玄关处——那只我刚出差回来时随手放在鞋柜上方的旅行背包。
里面装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混乱的头脑:证据!
她拍的那些视频!
它们存在哪里?
云端?
本地硬盘?
在哪个角落?
我要看!
必须看!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扯开背包拉链,粗暴地将里面的东西倒扣在地上。
文件散落,衣物乱飞,笔记本摔出来,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抓起它,手指哆嗦着掀开机盖,按下电源键。
屏幕亮起的幽光映在我因急切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开机密码的方框跳出来。
我拼命回想,试了我常用的几个组合,全部错误。
林薇的名字首字母加生日?
错误!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错误!
冰冷的红色提示不断出现。
屏幕上又一次跳出“密码错误”的红字时,我再也无法忍受,扬手想将这台该死的机器狠狠砸向地面——手抬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僵住。
泄气般地松开手指,任由它滑落在散乱一地的衣物中间。
那里面或许存着她最后挣扎过的“念想”,我砸了它,和砸了那个摄像头又有什么区别?
我有什么资格再毁掉她仅存的这一点东西?
像个虚脱的溺水者,我瘫坐在地板上冰凉一片的狼藉中央。
背靠着冰冷的鞋柜木板,彻骨的寒意从地面透过薄薄的裤子侵袭而入。
我抱着头,指甲深深抠进头皮。
客厅里那破败的死寂终于彻底吞没了我。
浑浑噩噩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蜷了一夜。
每一次昏沉欲睡,那光秃的头皮,那狰狞的疤痕,还有最后她关上门时那挺直却单薄的背影,就化作冰冷的荆棘将我狠狠刺醒。
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艰难地刺进来,房间里还保持着昨夜那场残酷风暴后的模样。
砸裂的电视柜角落像一张嘲讽的嘴,摄像头残骸和报告单散落在不远处。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依旧死寂。
一种比暴怒更冷的恐惧像蛇一样缠上心脏。
她会做什么?
她把自己关